六五六三。同功异位。三多凶。五多功。以五得正。正则所被者广。所容者众。故以君子为喻。言其行足以化诸小人。称君子者。以位当而爻非。不及九五之名正言顺。而以位既正。行亦可昭于天下。故称之君子。君子既有解。小人亦不能违之。此因解而吉孚于小人。而妙在君子之自相维耳。
象曰君子有解。小人退也。
孔子《宣圣讲义》
此申释爻辞之义也。言爻辞有孚于小人。非君子为之解。而小人因君子之解。乃自退也。退字犹自脱去之意。君子既解。小人亦不得不解。以其感应也。故曰有孚。可见六五之解。虽在君子。小人随其解而自退避。则皆解矣。小人利于君子之争。苟君子不争。小人随所获。不得不退。正邪既辨。邪不得而干之。纷乱既平。则幸灾乐祸者。亦必沮丧自遁。此六五之解。由君子而孚于小人。不必解而自解。故释文明其为小人退也。退字从艮。乃蹇之下卦。与震之用恰反。今震得势。则失时地之艮。不复有用。解卦大义。既以震易艮。而移上坎于下也。坎以在下而失其险。震以得时而达用。六五外卦正位。尤大用昭着之时。君子既随时自减。小人更无用武。此退字明解之由。而仍赖君子之有解。设君子不解。小人得益。是又返于蹇矣。进退之间。君子小人之际。为解者。当于此细思之。六五九四。近而相调。实君子有解之道。阳德主进。时虽陧厄而来复不远。复则朋来无咎。彖辞来复之无功哉。故解卦之用。全系于震。震之用。全在四五两爻。明此既明爻辞矣。
上六公用射隼高墉之上。获之无不利。
孔子《宣圣讲义》
此解上六爻辞也。上六全卦之终。当极则变之时。为解卦大用既成之象。而以震之上爻。阴位承柔。亟待于刚。解以震得势。刚方长。至此虽极。而用未改。故爻辞以射隼为喻与九二之田获三狐相应。皆由震动之力。以解坎陷之困。犹人之田猎。借以修武备。集群力。志胜杀敌。以发扬武功之旨。兵以备而不用为志。武以习而不争为荣。故取田猎。讲射御。娴步伐。尚武勇。不战而自严。不杀而自强。此解之道。必兼威德。而震之象。必兼雷霆者。弃此不讲。则不得解。故震动在力。公用者明其人在位也。射集者。诛恶以安善也。高墉者。居地之崇。非寻常之处。杂于城墉。非郊野之巢。隼集于是。将为善于群。公射而获之。则众得保。而无惊惧之情。故占无不利。去群众之所恶。逐切近之鸷凶。则公之功。足以称其号。隼虽悍。奈其处地之非宜。而墉虽崇。奈人欲去之情切。此上六之利。与众共之也。上六位高而势盛。以之逐恶。尤不如志。而公能顺应众情。为群谋利。躬亲矢石。为众图安。其所行有如雷霆。一怒而凶恶者。悉被诛获。如此而后解之用大备。蹇之难者。除此所以占无不利矣。凡解之用。必因于被困之情。将其害务去。适于所嫉之志。令其难得纡。如解倒悬。如放囚禁。以安其形。缓其心不复有忧危之念。隼虽禽而为人所恶。比诸盗寇。必亟去之。上爻与六三应。三有致寇之辞。以在坎险也。此有逐恶之用。以本震动也。而不外达于解而己。高墉明所凭藉非易取。而竟获之亦可见去恶不择难易也。况禽鸟栖山。乃处于城墉之上是其恶己着。其罪莫赦。与彖辞赦宥之情相反。则以上爻极必变也。凡事理之悖。时地之乖。亦与隼集高墉相同。皆不能逭其恶。故解卦为求复正。而藉奋迅之威。以致解放之效。如天雷雨而草木甲坼。彖辞固己言矣。宽以济猛。则先众赦宥之行。威以明恩。则终待射获之利。二者相反相成也。大哉解乎。不可泥于仁。而姑息养患。不可骛于勇。而轻躁寡恩。仁者必勇。勇者必仁。仁勇均全。则解之道备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