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易”者,包乎道德、性情、数象、各类而言者也。言文必顾义,言数必征象,因名思义,因类辨物,因词审情,不可偏执,故讲“易”时,务求其贯通一切,而洞明圣人立教之旨。
“易”之言吉凶,重在数。言数,重在象。数见其气,象别其类,以征人事之所合。即以测天道之所宜,而见象必因着龟,明数必候气运;天干地支,五运六气,皆易所重;故讲易时,应并及占筮之术,测验之方。
“易”之为教,原以授民全生之道,推之成人成物,以至治国平天下,莫不贯通,而原始要终为第一义,人之习易,亦当求其先后,不可好为素隐行怪之谈。故讲易,虽不能如王弼之扫象,亦不可如费氏之徒以灾异言也。
易道博大精深,无不包被,内则修己以一天人,外则成人以一道德,而本末一以贯之,实时中也;。习易者既谙斯义,必期实行,务求行动咸宜。言思不悖,而能有德以为世则,有道以为人师,庶可使易教重明,圣道弥广。
易之为教,始于古圣,阐于道宗,成于儒者。言既精微,旨尤玄妙。固赅各教之义,集诸派之大成;习易者当以圣人天下为公之心,一本有教无类之旨;不可自存门户,有入主出奴之见,以自狭而圣人之教也。
易传至今,注说不一;汉宋各异派,儒道不同宗,遂致议论纷歧,争持龃龉,徒乱人意,何裨圣经?今兹讲易,务求阐明微言,表章至道;不执于宗派之习,不徒为同异之求;即令汉宋诸儒有所卓见,能探经旨,不睽经义,仍可互相引证,期其贯通;无问其人,祇征于是,则于圣人讲示之后,又可多得研究之助云尔。
以上各条,系为讲易之前,必知之事,以《易经》至深不易明,必先知其研习之道,方不为歧途所误,略指大概,以告读者,或亦极深研几之一助焉。
《孚佑帝君序》
易道玄微,至于无名无形;易象广博,包乎万物万事。盖有天地以后无物不在易中,未有天地以前,一气即为易体:故先后天之名,首着于易:天地鬼神之情,尽备于易;性命道德之言,皆详于易:生死变化之数,均述于易。以言天地,则尽其神;以言人物,则概共逍。以言往,则溯诸无始,而立其极;以言来,则推至无尽,而明其化。以修,则道立而德成;以行,则事理而物顺。以其功言,则成王道之治,而无所为;以其体言,则符仙佛之真,而大有得。以用于寻常,而不悖于情性;以致其远大,而能底于中和;是为道德之宗,命数之本。天人之所由一,事物之所由平,政治以成,制作以着,君子小人各尽其德,圣愚贤否各适所成,虽取舍万殊,而底于一道:虽变化尽态,而归于至中。盖本诸天道之常,仿于大道之则,宜于人物之情性,辨于幽明之感通,故在天地间,生成者莫能外;从事物间,行止者莫能违。允宜为万古之师,万类所倚,以为教化,则包诸宗;以为文章,则造至极,苟非至圣,孰能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