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豫之为用。乃顺天地之道。自然之羲、而施行者。非人为也。易彖辞特揭出时义二宇。即明指豫道之大。而教人有以知豫之用也。此时字与中庸时中。论语时习。使民以时。孟子不如待时。时字之义相似。即自然而然之意。譬之夏葛冬裘。时也。陆行水渡。时也。日作夜息。时也。推之如父慈子孝。君义臣忠。夫和妇顺。
亦时也。推之如尽己以忠。惟己以恕。己立立人。己达达人。穷则独善其身。达则兼善天下。莫非时也。盖非其时。则不可行。非其时。则不得其用。虽有智者不能使之明。勇者不能使之行。仁者不能使之服。慈者不能使之爱。则乖时之咎也。乖时既违天悖道。此豫之顺动、而释为时也。时之真义。恰如日之光照。地之高下。岁之冬春。日之所照。光亦异焉。而恰成其用。既时也。若夏日而得冬之寒。秋日而得春之温。皆非时。非时则物失其生成。则天道乖矣。地道败矣。非时则人事不齐。物力不备。更何豫之可言。故豫以时行。志以时大。动以时成。功业以时建。建侯。时也。行师。时也。股荐。时也。配飨。时也。何莫非时之所为哉。时义在各卦所同重。而豫尤着。以豫之本用全关乎时耳。如言豫悦。必有其可乐之时。言豫备。必有共宜忧之时。果失于豫者。必有其受害之时。得于豫者。必有其成用之时。皆不得离时也。天道尚以时成。地道尚以时明。而况人乎。而况物乎。而彖辞以刑罚为喻。亦指赏罚必以时也。时即顺动。顺动既时。时至则豫至。时行则豫行。天下之大。万民之众。同生此时。息此时。则何人不可治。何地不可安耶。故豫之用。唯在知时。时乐则欢娱非怠。时忧则勤苦不劳。失时者。则非怠必劳。非劳必辱。悖道而动。逆天而行。欲不劳辱得乎。故曰豫之时义大矣哉。
《宏教附注》
宗主此文。申明豫之大用。而所含尚多。盖豫卦合于道用。全在九四一阳。而用之不得其时。则害亦在此一爻。譬如静坐。引丹田之阳外出。果勉强行之。必反生病。即未能明顺动之义。而失时之咎也。故在豫既欲其升。又须防其亢。既欲其顺。又须戒其怠。以阳已在外。其志易泄。内无坚贞之守。必至一泄无余。故用豫者。必戒于始终。切不可初勤终怠。以豫之志固易怠也,细绎讲文自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