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宏教附注》
观我生。是知止工夫。致诚明。致中和。皆自此始。向来人未注意。以为与初二爻之观同。实失古人立辞之旨。讲义特拈出之。读者宜细昧焉。
六四。观国之光。利用宾于王
孔子《宣圣讲义》
此观六四爻辞。言四爻之用也。观之大用在观光。上以观日月之光。而明四时生长收藏之用。中以观国家之光。而定修齐治平之道。下以观民物之光。而得育化裁成之理。此圣人以观光为贵也。光者譬如日月之明。草木之华。情俗之见于外者。意志之形于物者。皆光也。而观者亦有先后轻重之取法。为其位与时之所宜。体与用之所合也。观之六四。在上卦之始。迫近九五。上应上九。皆阳也。下联六二。与初六中接六三。皆阴也。本爻又以重阴。居乎其间。有如大臣之职。宰辅之位。上亲其君。而为群下所瞻仰。故有观国之光之喻。非复如前各爻所观者、之徒切近乎身也。观至此。进于大观之用。而为成己之后。成人成物之时。犹明德之及治平。中和之近位育。内有已诚之道。外待推其同诚之功。己有既明之德。人正望其共明之教。此君子成道而达德之日。亦即观卦、自观以为人观之时也。观国之光、自观也。亦为人所观也。君子学之末成。先求观于人物。学而己成。则将更作为人物之观。是六四之观。乃以己之有所观。共以成天下之观。己之所得者。不藏于身。己之所知者。不迷诸众。此中庸诚明而至于化。大学诚正而达于至善。实成性之道。己无复人己之殊观。故但曰观国之光。不别其为人为己也。
夫观必有所见。而光为最。国光、犹国家文物典型。制度威仪之类。而教为最着。以教之化。正如光之照也。人民风俗。地方情态。皆关教化。亦皆国之光也。故观者察焉。为将以推致其用。成为大观耳。是六四之观。非止于一观而已。必有所成。则以观成其用。以为国之治平。民之化育。故曰利用宾于王。言将为王之宾。而助王以成其治平。弘其教化也。不曰臣曰宾者。重在教耳。教重在师资。师尊而后教大。故不敢臣。而以宾待之也。或曰宾王犹客卿之例。乃异国遣使观光之象。是固可解。而非原辞之义。盖观卦自初至上、全卦六爻。皆垂在观以成用。以己观成天下之观。如日月之有明。以为天下明也。由童观始。自幼学也。次以闚观。自家道也。进观我生。自成己也。再进以观国光。则由己而及成人也。成道尽性之次第如是。行教立学之次第亦如是。有必至之理数也。六四之观。己由而外。由家而国。由己而人。乃观之近于大成也。故宾王之义。即言为国之师。而若王之宾也。政教合一。则王犹宾。君即师也。政教分行。则王主治、而师佐之。如宾主也。而文义颇含有服官从政之意。即大学明明德之义。必以治平为终极。则观之成用。必以成教宣化为终极。不得徒事于一人之明。而不顾天下之迷。则学成而仕。道成而用。乃天性之常。亦观卦之原义也。故曰利用。言以此为利耳。民之所望。王之所尊。尚何不利哉。